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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约听到这句话，裴顾北蹙了蹙眉，下意识走到鹿思落身前盯着她。

“你刚刚说什么？后悔什么？”

她没有了回答的力气，再支撑不住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再醒来时，鹿思落发现自己在医院。

她睁开眼，就看到裴顾北守在病床前，伸手去碰她。

“醒了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
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，鹿思落颤抖的闭上了眼睛，躲避开他的触碰。

“我的表呢？裴先生，请您还给我。”

裴顾北盯着她看了又看，确认她安然无恙后，才拿出那块已经修复好的手表递给她。

“你这么在乎这块表，我已经找人修好了，你打了人，我也罚了你，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，你也不要再过多计较。”

看到爸爸的遗物完好地回到自己手里，鹿思落眼泪几乎要瞬间落下。

但她强忍着，看向裴顾北，“我没有想要计较什么，裴先生，我们在一起这些年只是各取所需，我不能也不该向你索求什么，以后我会摆正我的位置，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看到她这副模样，裴顾北心里涌起一丝怒意，语气都冷了下来。

“你是在和我赌气？还是要和我划清界限？”

面对他骤然变冷的态度，鹿思落并不像从前那样提心吊胆，声音依然平静。

“我没有赌气，只是陈述事实而已，至于划清界限，或许吧，毕竟很快，我就会……”

她每说一句，裴顾北的脸色就阴沉一分。

他正要开口，叶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
“阿北，我订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？”

刹那间，裴顾北便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。

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再听鹿思落说话，径直拂袖而去。

门砰地一声摔上，将那句没说完的“永远消失”卡在喉咙里。

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，她露出一个满是自嘲的笑。

在医院住了几天，鹿思落虚弱的身体逐渐康复了。

期间，没有人来探过病，倒是叶施，几乎每天都会发来很多消息。

照片视频里，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吃零食，而素来有洁癖的裴顾北会替她撕开食品袋；她说好久没有去拜会他的父母，他就主动带她回老宅参加家宴；她看杂志随口夸了一句好看，一个小时后那样东西就会出现在她眼前。

而这些细致入微的包容和在意，是鹿思落从来不曾拥有过的。

哪怕裴顾北从前再宠爱她，也不会允许她在车上吃东西，也从未动过带她去见家长的念头，更不会耐心记下她随口说的一句话。

她终于明白了，养一只金丝雀和爱一个人，付出的时间精力成本爱意，是无法匹敌的。

只有叶施，才值得裴顾北付出百分百的包容和在意。